又一次在梦中与自己的队伍相见,猛然间惊醒,睁眼发现四周不再是穿着迷彩服洗漱的同学,而是黑暗又空洞的房间时,怅然若失的告诉自己:军训已然已经结束了。时间行走的速度太快,不留任何机会让我们做任何离别就已匆匆流逝。仿佛军训开始还是昨 天,直到最后教官向我们挥手再见转身离开时,才意识到一切都已结束。“一二三四,一二三四。”响亮的口号像一首歌留在了初秋的清晨。历时半个月的军训也落下了尾声,此间的点点滴滴仍历历在目。
仍然记得在军训结束隔周的晨会上,主任来到班里通知大家要去市里参加比赛时的欣 喜。于是,我们班里的全体同学又一次踏上这个之前踏过无数次的跑道。而这一次,空旷的 操场只有我们一个班的身影,我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,就是我们自己的奋斗了。如同往常一样,队伍未变,教官未变,训练场地也没变,唯一变的就是我们的对手变为了济南市的其余26 所学校的优秀方队。队伍里同学开玩笑说:“你看,鬼使神差的,上周刚刚结束的军训又以这种方式重新开始了。”
说军训不苦是假的,其实这几天坚持下来很不容易。所有的自习课我们都在训练场度过,迎着朝阳走向图书馆门口的空地,踏着夕晖来到熟悉的操场,披星戴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。在沉沉的夜幕下喊着口号踢着正步的我们,身上肩负的是全校七千人的对我们的期望。夕阳将每一个人的身影拉长,摇晃的影子里藏着我们每个人的付出和辛苦。现在已入秋,晚上再也不像半个月前一样炎热,沁凉的风总是穿堂而过,拂过穿着单薄衣服的我们。夜训时,总会听到阵阵咳嗽声,尽管如此,大家依然会拿出十二分的认真。大家都不敢低头,因为我们的帽檐上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。绑紧的裤腿绑住的是飒爽的秋风,轻扣的军帽扣住的是光和雨。我们相信,军姿可以战胜怠惰,军帽可以压住桀骜。而努力的我们总能赢过超越此刻的自己。
练了这么多天,或许我们还是无法比得上正式军人的动作标准,但也透露着一股阳刚之气,短短个半个月里,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刚毅,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燃着坚韧的火光。事实上,几天的训练里,不仅有我们自己的努力,还有老师们的辛苦。每一天的训练冗长且艰苦,但是总有老师的身影常伴左右:bobo 和体育李老师负责了全部的后勤保障工作;岳主任和张主任永远都会在大家泄气的时候给予我们鼓励,并总会有用温暖的语言带领着我们继续向前;之前当兵的刘校长在周四的晚上亲自带着我们训练了一晚上……带着老师的期待,学校的支持,展演的距离越来越近。四天系统的训练过后,终于到了真正比赛的那一天。
汇演当天,全体同学身着准备好的迷彩服,带着同样的心情,坐上了前往济南一中的大巴车。因为抽到的号是 27 号,而一共只有 27 号方队参加汇演,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机会看前面队伍的所有表演。不得不说,其他方队的表演的确很优秀。无论是实验航空班全体男生干 净利索的军体拳,还是空军团队整齐划一的倒数动作,更甚至有持枪表演战术模拟攻击和现 场两两一组表演擒拿的方队,都给现场所有人留下了无比震撼的印象。
候场时的我们穿着军装,留着热血。三位带队老师已然离开队伍,场地上只留下教官和我们。教官站在队伍旁边悄声说“大家别紧张,拿出平时训练时的状态就可以。”那一刻,我感觉好像瞬间回到了半个月前,在学校比赛上场前,教官也是这个样子,站在方队的左侧,用温和的话语鼓励着即将上场的我们。怀着感动与决心,我们踏着音乐上场了。之后的过程 可以轻松猜到,如同往常一样,我们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在 1500 人的面前完整的呈现了这几天的训练成果。
军训展演随着我们方队展演的结束落入尾声,而接下来,就是激动人心的结果公布的时刻。听到主席台说出“二等奖 27 号方队”时,全体同学都感到了一丝遗憾。失望是有的, 这几天的训练紧张而艰苦,但是我们的确有需要改进的方面。毕竟,其他方队的确很优秀,我们不得不服输。其实在那一刻,于我而言,更多的感受不是落选的难过,而是没能回应期待的不甘,身边人对我们抱有足够的期待,我们也怀着无比的自信,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。心中的感情复杂而微妙,但是我依旧感到庆幸,因为我经历了。经历,就是一种成长。
因为加练了一个星期,所以我们比其他军训的班级对于这次训练的感触都要深。虽然军训已然结束,自己已经脱下军装,但是稳健的脚步依旧踏着习惯的频率。走路自动变成齐步走仿佛成了一种习惯,摆臂磕脚跟抬脚尖这几个注意要点仿佛早深深地刻在了心里。站立式不自觉的跨立姿势,下脚步时下意识的靠脚……这些原本是要遵守的命令竟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自己的习惯中,有时就会因此猛然间回想起几日前那些奋斗的时光。仍然记得练习踢正步时,为了让步伐有声音使劲用脚掌打地面结果是疼得不行;教官在检查喊口号声音大小时,女孩子们都拼了命的喊着“一——二——三——四!”;还有我兴冲冲的拿着刚写好的口号去找教官时教官对我的肯定;刚刚拿到迷彩服时和伙伴们对于衣服大小不合适的吐槽;休息时大家聚在一起集体唱 shape of you……这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总会带动自己的回忆,那一刻,就如同看电影一般,那些生活碎片都会一股脑地涌在你的面前,回放在自己的瞳孔中,镌刻在自己最柔软的心口。乘坐大巴车回来后有幸与教官单独照了一张合影,但是不妙的是,照片上的我哭得不成样子。教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,所以难以抑制不舍的酸涩从心底溢出。虽然只是认识了半个月的时间,但是短短半个月却也足够结下羁绊。直到最后教官向我们挥手再见转身离开时,盯着那个背影发呆的我才意识到一切都已结束。
我渐渐发觉,军训或许没有那么苦,团结也没有那么容易,但是回忆总是美好的。也正是这样,我们开始慢慢成长起来。军训真的经历了很多很多,有得奖的自豪,落选的悲伤,成功的惊喜,出错的不甘……所有的情感聚集在一起,组成了这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,属于我们自己的独特回忆。
看着皮箱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军装,因为只穿过两次所以还依旧崭新,想到曾经,我有幸一睹军魂风采,有幸和各位英雄同穿一套军装,内心的自豪感总会油然升起。我知道,一生穿军装的机会不多,所以感谢,铭记,单薄的青春中可以有一段绿色的记忆。愿多年以后, 我们还记得那年夏天,一起吹过的风,听过的雨,和经历过的时光不栖。过去,我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宏伟的东方传奇,现在,我们实现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中国梦想。在祖国溢香流彩的广袤大地上,美好的故事正在灿烂的阳光下继续,太阳如织,光华耀眼,在明媚的春光下,新时代下的我们正在编织着一幅幅日新月异的奋斗彩卷。
我想,20 班的军训结束了,但是 20 班的故事,永远不会结束。
“心之所向 素履以往 生如逆旅 一苇以航。” 未来,青春无限。
谨以此文 记录属于 AP 的军训时光。
济南外国语学校国际课程中心 高一 20 班 赵雪萌 2019.9.22